主题
暑假里的囿入团事
三月初七等
关于燕子的种种
——三月初七
我的老家在北方,房檐宽大,檐下总有两个燕巢,分别在两个屋门的上方——插句题外话,燕子为何一定要在门的正上方建巢?我一直没想明白,有明白的侠友请告诉我。
每见燕子归来,便知春天已到。暑假坐在院里乘凉,看燕子在沉闷的天气里飞来飞去觅食,更不时回巢喂那啾啾然毛茸茸的雏鸟,这是消暑必备的节目。而当雏燕羽翼丰满,能够支撑长途飞行之时,便是秋风已至,该当离别的时候了。
可想而知,对我们而言,这样年复一年的相处,这两巢燕子基本上就相当于自己家的一部分。
后来出了一个问题,每年燕子一走,便会有麻雀飞来,鸠占鹊巢,麻雀本来多住在山里,也偶尔在屋檐下筑巢,不知哪个聪明的麻雀首先发现了星檐下有现成的空巢,住进去之后还顿为舒服,便在族群内推而广之,不久这便成了麻雀尽皆知的秘密。于是后来,每年燕子一走,不出三日便会有麻雀飞来,高高兴兴地乔迁新居。
问题是第二年燕子还会回来,发现自己的巢被占了,自然要夺回来,而住舒服了的麻雀是肯定不会让出的。可想而知,这种赤裸裸的利益问题,道德什么的肯定不起作用,最后只能靠武力来解决,于是便是一场大战。但让人扼腕的是,虽然单论个头燕子要大上许多,却完全不是麻雀的对手,这种战争十有八九以燕子败退告终。
自古人中有游侠好打抱不平,鸟中也自有豪侠之辈,燕子平白被夺了巢穴自然不服,不一刻便有一群燕子聚集前来打抱不平,而麻雀也颇团结,于是下一步便演变成了混战。
一旦混战,燕子败退得更快。于是,燕子只得快快退走,将自己辛辛苦苦一草一棍衔来,混合着一口口唾液建立起的家,平白让给了这外来的强盗。
那时我十几岁的样子,正是精力旺盛又一腔自以为是的正义感泛滥,于是面对着自己家的燕子被这么欺负,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最初的时候,燕雀对战,我只要撞上,便会跑出去抓根两三米长的竹竿为燕子助战。
正如你所能想到的,这其实是个颇滑稽的场面,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勉强举着一根超出自己身高一两倍的竹竿在空中挥舞。可惜我们那里没有风车,否则便是妥妥的一出堂吉诃德cosplay。
玩cosplay基本上对燕子没什么帮助,小孩拿竹竿在空中挥舞,威力太小,速度太慢,根本对麻雀造不成一点威胁——想想也是,如果麻雀能这么容易被击中,那肯定早就绝种了。而且更关键的是准确度堪忧,麻雀一次都没被打中过,倒是曾经有数只燕子惨被打中——这也从侧面证明了燕子是打不过麻雀的。
靠武力不行,身为万物之灵的人便要想点别的办法了。
第一个尝试是听说曾经有过灭麻雀的运动,便兴致勃勃地跑去跟老人讨教当年他们对付麻雀的方法,结果却是扫兴而归。当年那大规模的动作,下毒、开枪,全村人一起出动乱撵……哪一项都不是几个小孩子能学着做到的,而且也太过残忍。看来这个成功不可复制。
后来发现一个好办法。当时邻居家在养蜂,每次遇到蜂群打架,他便用一只特大的喷水壶喷水,不论是蜜蜂还是外敌,翅膀湿了,便再也飞不起来了——推而广之,这方法也许也能对付麻雀。
于是,等到春天,邻居家的孩子抱来喷水壶,我们开始兴致勃勃义助燕子对抗麻雀的第二战。
先不提麻雀翅膀是不是和蜜蜂一样怕水,我们马上就发现,我们忽略了一件事:麻雀飞得比蜜蜂高多了。
当天空中开战的时候,我们只能仰头朝天喷去。因为地球引力的恶意破坏,这些水默默落回地球给我们洗了个澡。
于是各种尝试基本上都失败了,我们只能看着麻雀在巢里耀武扬威,燕子颓然离去。
你想得没错,其实还有最后一招。当所有尝试都无效的时候,我们用了最后的也是最简单的办法:直接用竹竿把那巢捅下来。
于是麻雀便被赶走了。
于是燕子便回来筑巢。
于是秋天燕子又飞走了。
于是冬天麻雀又回来。
于是春天燕子又战败。
于是我们再捅……
这场战争就这样一直循环下去,后来我出去上学,离开了老家,自有更小的孩子们继续这场锄强扶弱的战争,继续这场循环。
按照惯例,故事讲到现在该总结一下中心思想了。
上周末回家,看到檐下依然有个巢,奶奶告诉我,这两三年不知道为什么,春天没见到燕子飞回了,所以麻雀干脆在这里长年住下了。
抬头看着那鸟巢,听着麻雀烦人的叫声,想起这些事情,除了依旧看麻雀各种不爽之外,我突然多了一分反思。
我们看麻雀不爽,是因为它占了燕子的巢,还是因为它每天叽叽喳喳太过烦人?
我去帮燕子,究竟是因为我觉得麻雀做错了,还是只是因为燕子跟我们更加亲近?
如果反过来,是烦人的麻雀的巢被可爱的燕子占了,我还会那么卖力地去主持正义么?
我们所做的事情,真的是我们想象的那般美好么?
暑热难耐,我躺在庭院的树阴下,看着鸟巢,越想越烦。于是我找了根竹竿,将那巢穴捅下来,把里面的麻雀赶走了。
暑假囧事之探秘
——张敛欢
作为八零后,由于科技发展之限,少年时并无网络电子游戏为伴,如今回想起来,却是一种幸运。这直接推迟了本人成为宅男的年龄线,使我在最无忧无虑的时光里和小伙伴们一起,将各种胡思乱想肆意挥洒在街头巷尾、草地小溪。于是时隔十多年,这些记忆依然鲜明且让人愉悦,今天应小编之邀,就来说说自己暑假的几件囧事。
说到我的囧事,似乎都有一个关键词——探秘。作为相信外星人、野人、尼斯湖水怪等种种未解之谜、脑中多根筋的熊孩子,当探险家一度成为了我的梦想。一听到身边发生了什么怪事谜团的时候,那种既害怕又兴奋的心情总能让我好几天睡不着觉,当然如果是暑假,那就心动不如行动,约上三五个胆大不要命的小伙伴,直奔诡异出没之地。
第一次探险约摸是小学二年级暑假,从家去学校的路上,都会经过一个废弃的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冷冷森森的白雾萦绕,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烟之所。那时候学校正好在学习日本侵华的历史,所以我和小伙伴们一致认定,那丁厂肯定就是日本鬼子留下来的,说不定里边还有罪恶的证据,比如实验室弹药库什么的,所以一到暑假,我就提议去探险。
本来约好的小伙伴有十个,这个数字在那扇铁锈门被推开的瞬间骤降了一半,进去后又减了五分之二。但说实话我当时也想逃跑,因为那个地方比想象中还要吓人:一个塌了一半的三层大楼、一个长满杂草的小操场、一个深不见底的防空洞。尤其是这个防空洞,风灌进去像鬼叫似的,而且我总觉得有个影子在里而晃,晃得我脊梁骨都在冒凉气。
我们终于还是没胆子进大楼和防空洞,只是在操场转悠了一圈。我的弟弟峰眼睛最尖,发现了地上有个木箱的角露了出来。我们把木箱子挖了出来,好家伙,两大箱玻璃瓶,瓶里还装着满满当当的液体。我们直接打开了一瓶,气味很呛人,洒在地上一会儿就蒸发了,杂草里的蝗虫被熏得飞出来,又很快摔落在地。
我们这时候才害怕起来,丢了瓶子逃回家。找还担心自己中了致命的毒药什么的,好在第二天碰头,大伙儿啥,#也没有最后的结果是,留下的三个都成了英雄,白吃了好多天冰棍儿,似是我至今也小知道那液体到底是啥
第二件囧事发生的时间差不多,主人公还是我和我的弟弟峰当时也不知道哪个可恨的家长为了吓唬小孩编了一个故事,说最近有吸皿电专门抓晚上不回家的小孩,吸干小孩的血把尸体嵌进墙缝里,我和峰想瞧瞧吸血鬼长啥样了,就约好了晚上偷跑出来,到外婆家附近的那条长巷子里等着吸血鬼来。
外婆家靠近郊外,到了晚上八九点就没什么人了,我俩打着哈欠窝在黑漆漆的巷子里,等啊等啊,突然峰哆嗦着说你看前面。我瞪大眼睛看去,巷子入口处有几团光忽高忽低幽幽地飘了过来,我俩吓得转头就跑,一口气跑回外婆家,峰还跑掉了一只鞋。后来我们才听说,这附近有个业余舞龙队,那天晚上好像为了准备什么活动彩排来着,我俩才恍然:自己见着的不是吸血鬼,而是驱鬼的龙神啊。
第三件事发生的时候正好是小学毕业的暑假,当时我们那儿出了件新闻,说是有对兄弟,哥哥开包子店,弟弟在火葬场,哥哥为了省肉馅钱,就让弟弟割了死人的肉做包子馅。这家包子店就开在学校附近,不少同学听说了脸都变绿了。
我没吃过这家的包子,但也觉得又恶心又好奇。有一次路过那个被封了的包子铺,忍不住走进去看了几眼,发现里边除了几个破蒸笼什么也没有,结果不知道是老鼠还是风,有个蒸笼突然塌了下来,吓得我差点没撞墙上。从此我再也不敢接近那条街了,也好长时间没敢碰肉包子。
这就是我在暑假做过的三件囧事,有时候想想,这些稀奇古怪的探险,也许就是我书写“华夏之赜”系列的初衷,用少年的经历来编织华夏之赜,用华夏之颐来圆一个少年的梦!
那一年我在角落里伤过月老
——白疹邪
在武汉,一到暑假就得开启抗地狱模式,要么空调二十四小时开着蹲家里,要么网吧包夜看动画打网游,这么宅除了长蘑菇还能有什么固事?做梦梦到古天乐跟吴彦祖打KISS算吗?
好吧,也的确有过那么一件,在我这颗健忘的脑袋里也很难无视的,因为实在太囧了!
有阵子很迷COSPLAY,别笑!虽然姐长得不咋地,但画个妆,尤其是彩妆还是能忽悠下人的!
平时动漫展一般都在五月和十月,那是火炉城难得的春秋两季,加起来不满半个月,但偶尔也有因为某地开张,活动宣传一类的要搞漫展,他们没人性地把时间定在八月三伏天。一次是在商场,有空调吹,还好,送冰激凌吃,是我喜欢的口味,忍了。发生囧事的那一次是在一个音乐剧场,地方小,空调不行,通风不行,悲剧的是当时要穿的是四件套,还得戴假发!
一大早赶去,饭也没吃饱,在卫生间里换好衣服花大半小时,糊了一脸妆,跟戴了面具似的进了剧场,发现之前还算亮堂的场子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歌舞厅。中央搭着个擂台似的小台子,四周的大灯不知道为什么都关了,只剩下老迪斯科厅的那种旋转彩灯,音响放的是灌篮高手,听起来无比嗨,但人却挤在里面快昏了。
那年头漫展还不成熟,很少有优秀的舞台剧,所谓去COS顶多照照相,走走台子,有点自娱自乐的味道。可你把灯搞得跟演鬼片似的,黑灯瞎火,谁也看不清谁,连你演的是谁都不认得,怎么照相呢?遇到个人先开闪光灯拍一张,在屏幕里认认,看看是不是自己喜欢的角色,有没有长得破下限玷污了心头爱,再摸黑从场子把他找出来,对着惨白的闪光灯照两张僵尸脸?
于是姐郁闷了。
不过,门票都买了,妆也化了,总不能在里面十秒游就走吧?怎么办,只能等,排排队在舞台边上等上去遛台子。
活动开始后气氛倒还不错,见了几张让人心水的帅脸,请的乐队也很受欢迎。但越是吵得热闹,蹦跶得越欢快,痛苦也会加倍增长一因为热啊!
我那四件套虽然厚,还好是纯棉的,材料透气,顶多当洗个桑拿。但站我前面那美女可就惨了,她COS视觉系,梳着非常豪华的头,发蜡都快融化了,眼线也被汗水糊成了烟熏妆,而且穿的是一身连体羽毛裙,背后搭着两个小翅膀,我严重怀疑气温再高那么一点她就能化身蜡烛直接成灰泪始干了。
不过美女一直很淡定,汗流得再多也不擦(怕糊妆),还不停跟着音乐摇摆,忒有活力、忒专注,小翅膀直打在我脸上,惹得我直想打喷嚏。我咳嗽了几声提醒她,她也不肯安分点。
后来我发现她那翅膀钢丝勾得特别松,摇摇欲坠的,所以一时手贱,就把它取下来了,当羽毛扇子用,别说,还挺凉快的。
然后站我另一边的帅哥看见了,没揭穿我,只笑了几下。结果美女另外那半边翅膀被她自己晃掉了,帅哥接住了,干脆也学我,拿翅膀当扇子用。当时我们还心照不宣对视而笑(别误会,绝对没有半点罗曼蒂克的味道),虽然灯光有点暗,但我清楚记得我们两个人眼里绝对是贼贼的猥琐之光。
之后表演快到我了,同伴叫我,我想把翅膀插回去,却不顺利,那帅哥很讲义气就接过去了,还说了句什么,当然不可能是“亲爱的我对你一见钟情”,估计是“战友,交给我吧”之类的。
后来我去补妆,回来等排队上场,忽然听到一声非常惊悚的尖叫。过程不表,总而言之是那个羽毛美女走光了,误会帅哥耍流氓,所以跟他吵了起来。天知道是哪个脑子进水的给美女设计的衣服,她那两个不牢固的小翅膀居然还起到固定前面一个小围兜的作用,我从后面看没发现,等她发现的时候围兜已经掉了,咳咳,其实美女的身材相当不错。
但美女脸皮薄啊,抓着帅哥直哭。这时候主持人报我们上台,看着那个舞台灯我还真不好意思露脸,只有装内急转身走了,心里默默祝愿帅哥因为这个误会和美女终成眷属。
哎,其实我是月老。